第159章 連環詐騙犯
老吳這輩子一共出生過兩次,第一次是從媽媽的肚子裡,第二次要從那場海邊旅行開始講起。結婚15年,他第一次帶全家人出門旅遊。生活在底層的艱辛,或許隻有同樣身處底層的人才能懂。不過,老吳家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他在廠裡兢兢業業幹了十幾年,前不久剛剛身任公司的合夥人。老闆把公司的法人都轉到了他的名下,可見對老吳有多信任。快門咔嚓落下,幸福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調皮的兒子搶過相機,發現裡面的照片有點不對,老吳接過一看,照片裡面的他們竟然沒有臉,他再擡起頭,已經身處一片坑窪泥濘,家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四周突然響起警笛,一聲,一陣耳鳴讓老吳短暫失聰。他再睜開一眼,竟然坐在了警車裡,不能忍受。貪污詐騙。詐騙。貪污、詐騙。老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跟着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監舍的牢門大開,一群豬跑了進來。不認可?老吳醒了,他又夢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年失業,锒铛入獄,欠下巨款,妻離子散,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慘了吧。等會兒,他剛剛是不是夢到豬了?老吳起身沖向最近的便利店,着急忙慌的打了張彩票。夢見豬,代表好運臨門。此時的老吳并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好事,想把他從一個逆來順受的老好人變成刀口舔血的法外狂徒。我要到我看。時間回到現在,出獄後的這三年,老吳找了個開出租的活,他跟一個叫大胖的家夥倒班,開一輛出租。今天那小子換班又遲到了,好朋友老朱出言提醒大胖,那小子以前混過黑社會,壞着呢。可在老吳的字典裡,吃虧是一種福氣。很快,福氣就上門了,老吳拉到一個着名的主持人,對方正在拍電視節目,巧合的是,老吳的女兒聖美是節目的粉絲,在征得對方的同意後,他撥通視頻電話,想給女兒一個驚喜。小米啊,從來不換了小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這半年,女兒一直不接老吳的電話,原因很簡單,老吳欠下了巨額詐騙款,他的收入全都得拿去還債。跟妻子離婚分開後,他對一雙兒女的照顧,不能武斷的說沒有,應該說完全沒有經過半年做父親的責任。其實老吳很愛自己的孩子,他隻是沒有這個能力,他現在的孩子是很現實的,父母雙方一旦離婚,誰有錢他們就跟誰親比老吳更慘的是劉嬸,他一個人住在鄉下,反複突然想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是他兒子的前男友電話那頭叫伊萬的小夥說他有件事情必須當面告訴劉嬸劉嬸立馬開車去了首爾他來到約定的咖啡店等待的過程中劉嬸掏出手機反複觀看監控錄像這條視頻他已經來來回回看了不下1萬遍了大概在一年前,視頻裡的蒙面男殺了他唯一的兒子可案子最終被定性為了自殺找到視頻裡的這個人已經成了他的畢生所願老吳的兒子聖賢倒是活蹦亂跳,他有點太跳了,今天又打電話過來要錢,張嘴就是400萬。老吳問兒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聖賢說他重倉虛拟貨币,把姐姐大學的學費給虧沒了。老吳整個人都呆住了,他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聽見兒子說,你前妻已經去首爾了,好像打算勸姐姐休學打工。老吳聽完立馬挂斷電話,馬不停蹄的去了首爾火車站。I把男朋友taking on the we have to be cheering。他單憑還拉上幾個文件夾單本收條。現如今老吳對人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憧憬,他隻想早點還清欠款,給兩個孩子攢點錢。如果能和前妻複婚就更好了。聽聞女兒聖美要辍學打工,他想了一下後,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學費他來想辦法。前妻忙問老吳是不是借了高利貸,老吳撒了個謊說他這半年存了點錢,本來早就打算交給女兒來着,可女兒現在已經不接他的電話了,到地方後,前妻人老吳别擔心,他會去勸勸女兒的。林日曦餐廳裡,劉嬸一直等到太陽下山,都沒有等來伊萬,他隻好撥通伊萬同學的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同學說,伊萬住的考試院發生火災,人剛剛送去醫院。劉嬸立馬趕了過去,他還沒走到病房,就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摸耳朵的樣子實在太像蒙面男了。短暫的猶豫後,劉嬸掉頭追了上去,他從住院部一直追到門診大廳,在電梯口把人給跟丢了。劉嬸隻好回到住院部,問護士,剛剛從這裡出去的醫生是誰?護士想了一下,說是李醫生嗎?從你。伊萬死了,劉嬸的心情也跟着沉到了谷底。老吳的心情也是如此,他看着賬本上的數字,就算把網貸公司全都撸一遍,也還差100萬才夠給女兒交學費。眼瞅就到了交車的時間,距離公司還有100米的時候,有個叫卷毛的年輕人攔住老吳,說想去花月洞附近,可老吳要交班了,卷毛說他可以付雙倍車費。老吳的目光随之落到賬本上,他現在哪有選擇的餘地,随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将車子開往了花月洞路上。他跟後座的年輕人打趣說,卷毛看着面和心善,肯定是個好人。卷毛從未聽過這種評價,他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I can put a cca Tanna to care. 呃,爺爺爺爺,你說。卷毛冷冷的說,剛剛明明是黃燈,老吳應該怼回去才對,完全不需要挨這頓罵。但老吳一貫來是個老好人,在他的字典裡,需要動手的事情盡量動嘴解決,退一步海闊天空嘛。兩人談話間,車子到了花月洞,卷毛下車後輕敲車窗,問老吳能不能再載他去木鋪,老吳好奇的問,去木浦為什麼不坐客運,打出租可是要花很多錢呢?卷毛說他以前出過車禍,老吳剛剛的緊急避險展現出了高超的駕駛技術,看上去很值得信任。跑長途雖然是個好活,但老吳的腦海裡浮現出大胖發怒的臉,他再次以要交班為由拒絕了卷毛,再次表示他可以加錢。老吳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賬本上,這裡給你。Did you give me money? 老吳驚呆了,看來夢見豬真的會有好運。他立刻前去跟大鵬商量,打算用10萬塊錢讓對方雲個夜班給他。可大胖一點兒也不傻,他猜到老吳肯定是接了個大活。老吳低下頭說有個顧客想去幕府,話音剛落,大胖就一把奪過車鑰匙說,幕府是他的老家,這單活就交給他來幹吧。如果放在平時,老吳或許就答應了,但他現在正缺這筆錢挽救男人的尊嚴。眼瞅着大胖就要上車離開,老吳回想起早上在車裡發現的處方藥,按照公司的規定,是精神藥物的人不能開出租。大胖從沒想過老吳會這麼剛,隻好交出了車鑰匙。我比他們他他娘的問題證明燦爛的鬼。老吳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開車來到花月洞,幫卷毛把超重的行李箱放進車裡,問具體是去什麼地方,卷毛坐進後座說他打算去木浦港口,他要從那裡偷渡出國,老吳愣了一下,然後半開玩笑的問,您這是犯了什麼罪啊?卷毛絲毫沒有猶豫,他殺人了耶。龍标名警局外,新來的刑警向大家吐槽,議員搞競選拉票活動,為什麼要他們刑警去維持秩序?大木聽見身後有人叫他,扭過頭發現來人是劉嬸。大木是負責劉嬸兒子案件的刑警。這一年多以來,劉嬸已經陸陸續續向他提供了幾十個嫌疑人,但凡隻要有年輕人摸耳朵,劉嬸就會認定那就是兇手。大木早已身心疲憊,更何況法醫斷定劉嬸的兒子是自殺。可劉嬸說,這次不一樣,早上他兒子的前男友約見面,下午那孩子就死在了考試院。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大木炭了口氣說,他已經盡力了。這種的。出租車駛入高速公路,老吳看見應急車道有人打架,不禁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卷毛說是老吳太慫了,剛剛應該痛罵那個外賣小哥,要知道好人可是地球上最可憐的物種。老吳笑着說,卷毛要比看上去冷血很多呢,這話一出,卷毛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探身向前惡狠狠的問老吳,剛剛是在說他冷血嗎?太習慣了嗎?我希望慢慢的會。老吳說不是的,他最近頸椎有點不舒服,無論是開出租還是手機電腦,看久了頸椎難免緊繃酸脹,這是斜方肌充血導緻的,如果不及時放松的話,很可能像我一樣發展成頸椎病。所以趕緊試試這款像素升級款肩頸按摩儀吧,無需繁瑣的綁帶,上夾下按的四個按摩頭設計,最大面積抓捏斜方肌,輕松享受宛如人手一般的按摩效果。新款按摩頭升級成90度的大夾角,零距離無縫貼合肩背曲線,抓起更大頸部肌肉群,深度放松肩頸筋膜,松弛感加倍,内置的龍骨支架牢牢支撐,按摩時不會松動移位,三檔按摩模式外加兩檔加熱,你也可以單獨用它來熱敷,甚至還能放松大小腿的肌肉。無論你是久坐白領、考研黨、遊戲迷,還是我這種視頻博主,都可以輕松緩解肩頸疲勞。清新脫俗的禮盒設計,無論是自用或者送人都特别有面子。你完全不用擔心價格問題,在我這兒下單比6 18、雙十一的優惠幅度更大,評論區有大額的優惠券可以領。父親節馬上就要到了,趕緊給父母長輩來一台吧。我媽已經用上了。她說這款像素的按摩儀特别特别舒服,真的非常棒。來,咱們回到劇情。老吳。老吳出了一身冷汗。卷毛笑着解釋說,他高中時加入了話劇社,時不時就喜歡說兩句台詞。老吳看了一眼後視鏡,默默閉上了嘴。天色漸晚,留神給一個姓白的老闆打去電話,讓對方幫忙查一下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有沒有一個姓李的醫生。高速路上,老吳好奇的問卷,毛什麼車禍會害怕到不敢坐客運呢?卷毛不假思索的回答,一場很普通的車禍,司機開車打瞌睡,經過隧道時避讓維修隊,結果大巴發生了側翻,把他給甩了出去。卷毛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活了下來。醫生說他的大腦扁桃體受到嚴重損傷,那塊區域是負責處理人類恐懼情緒的,所以自那之後他就再也無法體會恐懼的感覺了。老吳道了個歉,說自己隻是好奇。卷毛再次探出身子說那場車禍還給了他一個超能力。老吳一臉狐疑的問,什麼超能力?卷毛攤開手拿出一枚鐵釘給老吳演示了一下。老吳三魂沒了七魄,車外突然傳來喇叭的嘶鳴聲,一輛房車靠了過來。壯漢司機滿口戲吧。老吳自覺理虧,他降下玻璃後大聲道歉。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劉嬸驅車來到花月洞附近。他按照白老闆給的地址,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一個大神走了過來,讓劉姐别再敲了。這裡的奶奶生病住院,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劉嬸說,他是來找李醫生的。大嬸回憶了一下,他下午好像看見李醫生拖着行李箱上了一輛出租車,似乎是要去很遠的地方。高速路上,一向對話的老吳已經沒了身影。耗子的卷毛說,他很感謝那場車禍,自從沒有了恐懼和痛苦,他成了真正的強者。如果剛剛那個房車司機罵的人是他的話,那家夥可就死定了。殺人其實很簡單,用匕首插入聲帶10公分,對方就無法出聲了,然後再割開大動脈,一切就結束了。老吳讓卷毛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卷毛說他沒有開玩笑,他以前真的殺過人,殺過很多人,今天也殺了。劉嬸從後備箱拿出螺絲刀,如石阡一般飛躍上牆,然後一頭栽進花盆裡。他忍着腰痛爬起身,拿螺絲刀撬開了屋子的大門。這邊的老吳扭過頭,問卷毛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卷毛沒有吱聲,他盯着老吳看了好一會兒,冰冷的眼神裡沒有半點情感。什麼?呃,300個人。老牛龍的王國有,那就城南輕軌哦,我。兩人走進服務區的洗手間,恰好撞見了剛剛的房車司機,大塊頭一眼就認出了老吳,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老吳繼續點頭哈腰陪着不是,一旁的卷毛聽了冷哼一聲。房車司機立馬轉過身,想給這個年輕人一點教訓,卻被老吳一把拉住了。沒想到的是大塊頭猛的甩開手,緊跟着就是一個上上上嗯哼哈哈哈呃,就是因為。老吳覺得自己簡直是窩囊到家了,被一個晚生後輩指着鼻子教訓。但他不敢反抗,打赢了賠錢坐牢,打輸了重傷住院,無論哪個他都承受不起人,倒起黴來連打火機也跟着作對,房車司機往微波爐裡扔了盒速食飯,他本想安安靜靜的享受美食,卻聽見前方的駕駛室傳來一點響動。掀開簾子後,他發現車窗玻璃被人砸了。很顯然,有人摸進了他的車裡。劉順打開門,借着昏暗的燈光四下查看,發現屋子裡收拾的幹幹淨淨,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他一陣翻找,在床底下拖出了一個紙盒,掀開蓋子一看,裡面放着一本臨床解剖學書裡夾着數張拍立得的照片。令他痛心疾首的是,其中一張正是他兒子的照片。與此同時,房車裡的卷毛拔出匕首,打算大發慈悲幫房車司機結束痛苦,但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敲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吳。卷毛握緊匕首躲到門後,他沒有想到老吳竟然硬了起來。車裡車外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到一根針落地也能聽見。但下一秒,微波爐突然發出滴滴兩聲,大塊頭此前放的速食飯好了。車外的老吳豎耳細聽,目光落到了門把手上,車裡的卷毛握緊匕首,打算給老吳緻命一擊。七年前,大傷出獄的卷毛接受心理咨詢,醫生接連問出幾個問題,卷毛對答如流,直到醫生問出死亡一詞,這讓卷毛愣了很久。醫生看了一眼時間,催促卷毛立刻回答。劉嬸把照片逐張拍照留存,回到車裡給大木刑警打去電話。此時的大幕正在保護議員,沒有聽見電話鈴聲,劉嬸隻好來到街頭的便利店,他花了1萬塊錢調出監控,店員幫忙處理了一下。照片的對比度終于得到了老吳的車牌号碼。劉嬸立刻給出租車公司打去電話,借口有東西落在了車上,想要車牌6755的司機号碼。老吳拉了一下把手,車門鎖上了,車裡的卷毛也慢慢摸向了門把手,他打算做掉老吳,自己開車去木鋪就在這時老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老朱打來的,問他要不要出來喝點。老吳随即轉身走向出租車,他興高采烈的告訴好兄弟,今晚接了單大貨,有個傻缺出三倍價錢想要去木鋪。但這個家夥有點奇怪,一會兒說自己殺了人,一會兒又說是開玩笑,年紀輕輕的看上去腦子有點不太好,真是太可憐了。電話那頭的老朱好心提醒,漫天要價是違規的,說不定等到了地方,人家不僅不給錢,還打電話投訴你。副駕的車門突然被拉開,卷毛一屁股坐了進來,順手遞給老吳一串年糕。老吳慌忙挂掉電話,他想起老朱的提醒,試探性的提出能不能先預付車費。卷毛一口答應下來,他從兜裡掏出50萬,說另一半等到地方再敷。見到錢,老吳的心裡總算踏實了些,他将車子重新開上高速,告訴卷毛扶手箱裡有藥,傷口如果不及時消毒的話,很可能會發炎的。卷毛聳聳肩,拿出藥撒在了傷口上。老吳無意間瞥了眼卷毛的褲子,上面有一塊很小的血斑,可他清晰的記得卷毛拿釘子紮手時,人是往前傾的,紮完就把血給擦幹淨了,不太可能把血滴在褲子上,除非人疲軟一個整天。卷毛臉色忽變,他問老吳是不是懷疑他在服務區殺了人,老吳立馬開口否認。卷毛再次開了起來,老吳帶上藍牙耳機按下接聽鍵,沒想到這該死的耳機竟然沒有連上啊,起來了,行了。卷毛一臉憤怒的問傻缺是不是指他,老吳隻能硬着頭皮解釋,因為卷毛給了三倍價錢,所以傻缺是指月那頭的意思。卷毛出奇意外的沒有接話,他看着高速路邊的廣告牌說那個女演員長得很像娜娜。老吳趕緊借坡下驢,問娜娜是誰?卷毛說是他上高中時的初戀,他加入話劇社就是為了接近娜娜。幸運的是他們有着同樣的靈魂,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他送給娜娜一份有錢也買不到的禮物,本以為娜娜會很開心,可結果呢,他覺得自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靈魂伴侶了。可問題是娜娜的新男友是個體育生,卷毛跑去挑釁,結果被狠狠揍了一頓。這一幕還被娜娜給看見了,卷毛覺得太社死了,他想要一死了之,于是坐上了開往大海的巴士。等他再醒來時,恐懼和痛感消失了,卷毛興奮極了,他想用這種超能力做點什麼,于是抛出誘餌,把娜娜的新男友騙到了學校的天台。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何況是卷毛搞事在先。不出意外,他又被暴揍了一頓。但這一次,他感覺不到痛苦了。鐵堉楠不斷出拳,直到再也下不去。手卷毛踉跄着爬起身,他從口袋裡掏出匕首,像瘋狗一樣沖了過去。卷毛用過來人的口氣告訴老吳,這就是社會的潛在設定,當你不要命的時候,那些惜命的人就會感到害怕。老吳握着方向盤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這個故事太真實了。其實他到現在為止,依然認為卷毛隻是一個口嗨的年輕人罷了。另一邊,劉嬸來到出租車公司,問車牌6755的司機在哪兒,為什麼不接電話?門衛試着撥了過去,果不其然,電話想了半天也沒有人接,門衛隻好遞去一個本子,讓劉嬸登記一下事務表。有個剛下班的司機說,那家夥還能去哪兒,肯定又是去哪兒了。劉嬸聽完扔下本子攔住司機,問6755的司機在哪兒?來人支支吾吾想了半天,就是不肯說出地址。直到劉嬸從口袋裡掏出錢,這邊的卷毛又講起了過去的故事。他本以為體育生死後警察會找上門,沒想到事情被定性為了自殺。再之後,他考上了醫科大學,學了最感興趣的臨床外科。然後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他好像生病了。卷毛去看了心理醫生,但治療的效果并不太好,他的幻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愈發嚴重,死去的體育生就像另一個人格寄生在了卷毛的體内。老吳好奇的問,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嗎?卷毛說,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樣,那家夥時不時就會冒出來,現在正坐在後座上笑呢。哎呦,對于卷毛的這種情況,醫生也沒有好辦法,卷毛隻能靠藥物維持,但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特别大,他時不時就會因為用藥過量而暈倒。那天他去酒吧蹦迪,發現自己在公園醒了過來,有個流浪漢想偷他的錢包,卷毛從地上爬起身,大方的拿出一張鈔票遞給對方,流浪漢接過錢轉身想走,卷毛突然沖了上去,一把将流浪漢推倒在地,後者爬起身想要逃跑,卷毛在後面緊追不舍,最後将流浪漢磕死在了樹林裡。那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或許是觸發了新手保護機制,老天爺幫忙下了場大雨,卷印和指紋被沖得一幹二淨。老吳不想再聽恐怖故事了,他問卷毛是不是又在開玩笑?卷毛說這次是真的,老吳還是不信。卷毛為了證明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遞了過去。沒有,哎,我哦。皮卡開進了一家餐廳,劉嬸進去轉了一圈,沒有找到6755司機。他回到車上,再次撥打了司機的電話,不遠處大胖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今晚是大胖開夜班。劉嬸這次已經懂了規矩,花錢買到了老吳的号碼和前往木浦的信息。此時的老吳人已經吓傻了,嗯嗯嗯,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這根手指是不是魔術道具。卷毛搖了搖滿頭的卷毛,說,這是那個房車司機的手指,剛剛切下來還熱熱的呢,說是往前遞了一點,要送給老吳。老吳趕忙說他心靈了,手指你自己留着吧。卷毛一臉失望的說,還以為老吳會很開心呢。老吳突然感覺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剛剛吃下的年糕好像已經翻到了喉嚨裡。卷毛把戰利品收了起來,他說這根手指不是房車司機的。對的嘛,這就成功開出他登的故事。老吳說自己心髒不好,車肯定是開不了了,不過他可以退錢,車和手機也一并留下,保準不會報警。這句話反而提醒了卷毛,他一把奪過老吳的手機,按下了關機鍵。與此同時,劉嬸正在撥打老吳的号碼,他電話裡卻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答應。老吳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咽了口唾沫,重新把車子開上了高速。三年前,老吳第一次出車,好兄弟老朱提醒他,幹第一個這行,什麼人都會碰到。喝醉酒的酒鬼解釋了色情狂甚至連環殺人犯。假如要是遇到了生命危險,左手邊有一個緊急按鈕,隻要按下去,車頂燈就會變成紅色。萬一要是運氣好,有人看懂了,就會幫你撥打報警電話。老吳瞥了眼一旁的紅色按鈕,他借口胃不舒服,趁卷毛低頭拿藥的瞬間,拍下了緊急按鈕。車頂的紅燈閃爍了起來,這邊的劉嬸擠入人群,他把大木單獨叫了出來,将拍立得的照片拿出來給對方看,說是在兇手家找到的這下總可以重啟調查他兒子的案件了吧沒想到的是,大木看完歎了口氣說劉嬸的這種行為屬于私闖民宅,就算是找到屍體也沒有辦法列為有效證據劉審清完要崩潰了,他問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重啟調查他兒子的案件,大木撓了撓腦袋,他說重啟已經結案的案件需要有證據,但找到證據需要有搜查令,可申請搜查令需要先重啟案件。你看進入死循環了,這個問題很難辦啊,你叫我對,就大點跳。劉嬸徹底破防了。就在這時,敵對黨派的成員趁虛而入,一把推倒了正在演講的一員,現場頓時亂作一團。高速公路上,咾吳不斷嘗試靠近來往的車子,但過往的車輛隻是鳴笛警告,根本就沒有人看得懂車頂的危險信号。比這更糟糕的是,車子駛入了一片山區,天空突降大霧,能見度縮小到了不足100米。老吳想死的心都有了,等到了地方,這個瘋子一定會殺人滅口,他必須得想辦法自救,否則就再也見不到老婆孩子了。跟他一樣萬念俱灰的還有劉嬸。他走到江邊,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劉嬸從來都沒有想過,深淵之路竟然這麼難走。短暫的猶豫後,他給白老闆打去電話,讓對方幫忙查一下今晚幕府偷渡船隻的信息,順便再幫他搞一把槍。或許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有人發現了出租車車頂的危險信号,司機給足油門靠了上去,兩輛車并駕齊驅了一會兒,老吳也不敢說話,隻能不斷的給對方眼神。卷毛很快就發現了異常,他下令讓老吳超車,老吳隻好深踩油門,卷毛掰過後視鏡,後面的那輛車果然跟了上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路牌,讓老吳把車子開進避險車道。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老吳的手再次摸向安全帶,他按下開關的同時,卷毛透過一旁的玻璃反光發現了車頂閃爍的紅燈。誰呀?老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語無倫次地告訴兩個年輕人,自己拉到了一個連環殺人犯,趕緊趕緊報警。車裡的卷毛拉開扶手箱,從裡面拿出一瓶空氣清新劑,車窗突然響了兩下,外面的年輕人讓他下車。卷毛按下升降開關的同時,打火機的火苗随之亮起。男人愣了一下,空氣清新劑噴射而出。他經過火苗後化成一條火龍,将男子淹沒其中。卷毛拉開車門,他緊握匕首猛紮十幾刀,男人頃刻倒在了血泊當中。老吳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沖擊。路人司機不停揮舞着木棒,可卷毛已經不見了蹤影。老吳終于回過神來,他拉開車門按下霧燈的瞬間,卷毛再次現身,連續十幾次快刀突刺,直接将管閑事的家夥放倒在地。老吳抄起鐵鏟想上去幫忙,扭過身看見路人被揪住頭發,鋒利的匕首擦喉而過,宛如再切一塊柔軟的奶酪,鮮血在下一秒噴湧而出路人司機像一隻洩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了地上。卷毛舔了舔嘴角的血,露出了一個極其邪魅的笑容。老吳下意識想要轉身逃跑,沒曾想竟然踩到了一個鋁罐,唯一的武器鐵鏟脫手而出。等老吳再回身望去,卷毛就像一頭撲食的惡虎,高舉匕首,張開血盆大口飛身襲來。被逼入絕境的老吳會不會絕地反擊?流水能不能找到殺害兒子的兇手?卷毛為什麼會盯上老吳?老吳又會因為什麼事情拿起屠刀,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法外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