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完美殺人案
一樁石破天驚的大案震驚全市,公安局副局長淩晨被人擊殺,街頭旁邊留下一行大字,殺夠局長15,局長不夠科長補。這個公然向公檢法挑釁的大案,頓時引發軒然大波。市局刑偵處長鐵蛋帶隊偵辦。鐵蛋是全省頂尖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他能找出這瘋狂的兇手嗎?
王子徐策沿着東西走向的沿海南路,不快不慢的往西走着,十字路口是紅綠燈,他沒有停頓,右轉往北進入了鳳西路,他沒有擡頭,但他的眼睛已經再次把頭頂的監控探頭觀察了一遍。
從他多次的觀察判斷,這是個固定攝像頭,不會轉動,不會拍到鳳西路的畫面。他沿着鳳溪路繼續往北走,這條路隻有兩個車道,左手是旁邊小區的高牆,右邊是未開荒的荒廢農田,裡面雜草叢生,有半米高。農田大約50米外有一條淺水溝,水溝很長,看不到頭。走了大約800米,出現了鳳溪小區的大門。到了午夜,保安室也關了燈,保安在門房裡睡覺。如果沒有大動靜,保安絕不會跑到鳳溪路上來。最近兩個星期的踩點都證明了這一點,他以同樣的均速步伐前進着,沒有任何的停頓,即便在觀察在思考,他的腳下似乎裝上了固定發條,步行速度保持不變。随後,他隻走了幾公裡,他了幾條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這件事從一開始的計劃,到後面的跟蹤踩點、推翻計劃、重新計劃所有工作的思考。他從未動過紙筆,因為紙上記錄的東西容易在不小心的情況下曝光,從而出師未捷身先死。
畢業于浙大數學系的徐策,在本科期間就有邏輯王子的美譽。他關于數理邏輯的論文多次上過世界級刊物,其後拿到全額獎學金赴美國加州大學或心理學博士,此後一直擔任美國某投行的區域高。管他堅信,經驗往往容易麻痹人,隻有邏輯正确才足可信賴。這個道理可以應用在一切事上,包括犯罪。他已經演練了很多遍,包括對假人、對同樣體重的活豬,也包括實地的踩點,隻要給他35秒,他就能完成這次行動。很多天的連續跟蹤和等待,終于等來了那個晚上。徐策低着頭看了眼表,已經将近11點。他站在鳳栖路南段離路口大約400米的路旁一棵樹下,躲在樹後的陰暗裡。到了這個時間點,路上已經有二十多分鐘沒遇到人和車了,這是個有利因素。這時,沿海南路有輛車打着強光燈轉進了鳳西路,他從口袋裡掏出準備好的夜視望遠鏡。這輛奧迪,這個牌照,這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人,就是今天了。徐澤快速将望遠鏡放回口袋,拎起兩個透明塑料袋,裡面裝着一些禮品。他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朝前走。奧迪車開到離他幾十米外時,突然踩了刹車,放低了車速,因為前面不遠處的路面上散落着一片碎啤酒瓶,突然打到左邊,從左邊繞過去。可他剛要再次加速時,發現左側的前方車道上同樣有片碎啤酒瓶,他隻能再次踩下刹車,繞到了右邊,而徐策此時剛好就在前面。徐策看了眼車子,裝作剛反應過來,擋在車車左前方,對着車子大招手,李軍,李軍,你誰呀?幹嘛?李居,我是徐子豪的表哥,我表弟上半年捅了城建公司的人關進去了,年輕人沖動不懂事兒。我打聽了好些人都說這事情難辦,大概也隻有您能幫上忙了,我隻能來求您了。去您單位不太好,可您家裡沒人,小區保安說您還沒回來,我就在你小區門口等了些時候,看看時間晚了,我這正準備回去了,沒想到路上居然碰上你了。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拆遷的事情是吧?哎呀,這事兒難辦呢,我知道這事情是挺難的,我問了好些人了,都說也隻有您有辦法了,撈人肯定要花點錢呢。這我曉得隻要人能出來就好啊,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啊。徐策趕忙把袋子往前遞,這點小東西你先拿上。他把袋子往前塞,卻發現超過車窗的高度,塞不進去。這是他有意設計的,如果東西很容易塞進去,萬一李菊收了東西,說事情明天再談,他自己卻不下車,那麼徐策就沒法下手了。李菊心裡暗想,有這麼送禮的嗎?呃,這事以後再說吧,東西你先拿回去,領導您幫個忙吧。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你先拿着,這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我都等了一晚上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不收禮,也不會故意擺臉色給送禮人。那你上車吧,到我家去說這事兒牽扯到城建公司,我跟你說說要怎麼辦。徐策上了右手的副駕駛座,把袋子靠中間放着,邊說邊掏煙,時間也晚了,人家改天再拜訪,隻要您肯幫忙,這事兒準成我簡單說一下情況啊。他邊說着邊伸手拿出根煙遞過去,邊準備伸手擋住駕駛盤,以防按到喇叭。同時還需要注意到,等放倒目标後,目标的腳松開了刹車,他需要馬上把駕駛杆撥到泊車檔以防溜坡。這些動作他已經演練了無數次,他的手很穩定。整件事期間沒有人車經過,抛去前面的對話,行動共花了55秒。七八輛警車排在那裡,現場已拉起警戒線。縣公安局局長郭紅恩帶領全隊配合高度勘查現場。屍體是早上四點半一個清潔工發現的,死者是副局長李愛國,發現副駕駛的腳墊沒有了,門把手沒有指紋,可能被抹除,車門兩邊也都沒有腳印,水泥地上的腳印被兇手有意破壞了。另外,旁邊田裡發現了一條足迹,應該是兇手逃離現場時留下來的腳印,不太正常,地上的腳印都巨大,大約是47碼的鞋子,而且印子很深很清晰,但鞋底是完全平的,沒有斜紋。腳印一直走到了農田那邊的水裡,水溝長度望不到頭。如果兇手走到了水溝裡,那麼之後在哪裡上岸就無從考證。初步看,屍體隻有心髒一處,傷口可能是某種尖銳物,一下就刺進胸口心髒,現場沒發現兇器,車裡沒有發現打鬥迹象,目前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人證物證,初步推斷是熟人作案。還有一條橫幅,上面寫着,殺夠局長15,局長不夠科長補。所有在場的人員都心裡一震。這是高棟從警以來遇到過的最惡劣、最嚣張的答案,無出其右。高棟巢人群看了幾眼,據說謀殺案發生後的36個小時裡,有50%的兇手會回到現場,說不定兇手此刻正躲在人群裡。他目光随意的在人群裡來回移動了幾下,随後對向了一個方向,他微微縮小瞳孔,讓視線更集中些。他在辨認同時在記憶中抓取曾經的畫面。那個人高棟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徐瑟站在人群中,看到那個警察隊裡的領導朝這邊看過來,随後發現那人的目光是盯着自己的,過了片刻,竟然朝自己筆直走來,心跳不由加快了。但轉瞬後,他的頭腦馬上告訴自己,不用緊張,沒人現在就知道是我幹,放松放松需徐策高老高,原來他倆是大學同學。由于案發是12月6号,所以案件命名為126特大殺人案。傍晚拿到法醫室的初步屍檢報告,馬上召集專案組成員開會。目前所知線索如下,死者李愛國身上隻有一處明顯外傷,傷口正中心髒,法醫猜測,大概是三棱槍刺之類的東西一把刺進了李愛國心髒,大約不超過半分鐘就徹底死去。車内整齊,沒有打鬥過的痕迹。副駕駛座的抽屜裡有2萬塊的現金,後備箱裡有若幹的高檔煙酒。顯然,兇手殺人不是為了錢财。李愛國昨晚和幾個朋友在酒店喝酒打牌,他們大概在十點半左右散場。監控顯示,李愛國的車是10點52分進入了鳳溪路,但小區門口攝像頭沒拍到奧迪車進入小區。這表明李愛國是在開車進入鳳溪路之後,快到小區前遇害的,具體遇害時間在10點55分左右。大概昨晚九點左右,他給老婆打過電話,說晚上玩兒牌晚點回來。李愛國老婆沒有覺得異常。兇手殺人後,用布把車内、車外的指紋都擦了一遍。由于沒有發生過搏鬥,所以李愛國的指甲、身上以及車内都找不到兇手的毛發、皮屑、纖維等物件,而車外的水泥地上的腳印被兇手故意破壞了。兇手在殺人後順着旁邊的農田逃到了水溝裡,之後從哪裡再上來暫時無法查出。法醫描述,當時兇手的腳上套了一個平底的鐵鞋套,所以留了一串平底的47碼大腳印。平底的鐵鞋套使得兇手的身體重量踩到地上的壓強是均勻的,所以隻能推斷兇手體重大約在120到140斤之間,無法判斷他的身高。李愛國的耳根下方有一小塊燙傷的痕迹,推斷可能是兇手拿了一根高壓電擊棒擊昏李愛國,所以才沒有打鬥痕迹。目前對兇手年齡、性别、體貌特征一無所知,案發沒有目擊者,也就是說兇手作案沒有留下任何的人證物證,推斷案發經過。李愛國在昨晚十點半散場後,一個人開車回家,進入鳳溪路後,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還沒到小區門口,半路停了下來,并且打開了車門讓兇手上車,兇手坐在了副駕駛座,随後殺了他。高棟讓大家集思廣益,提出看法。有人說沒拿錢物說明是仇殺,所以從死者的社會關系角度入手。還有人說,從那幅字來看,也不一定兇手和死者有仇,可能是仇視社會,報複公務人員。張一昂說,現在最大的疑點是李愛國為什麼會停車讓兇手上車,并且他對兇手的舉動沒有防備。經過讨論,暫時認定這個疑點是熟人。兇手說這是一塊工作,另一塊工作從兇手精心準備的謀殺看來,兇手是提前在路上蹲點守着李愛國回家的。而案發現場情況判斷,兇手隻有一個。現在問題是兇兇手怎麼會知道李愛國昨晚會晚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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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情況第三種情況,晚上李愛國在一起打牌的朋友中,有人是同夥。第二種情況,兇手有兇手跟蹤李愛國,而兇兇手提前埋伏在鳳西路上。第三種情況,兇手手刹刹李愛國已經踩點跟蹤很多天了。李愛國的行為習慣非常了解,昨天他已事先跟蹤過李愛國,知道他在酒店打牌回來可能挺晚,所以事先埋伏在了鳳溪路上。現在我們要确定的是,兇手的整個謀殺行動是完完全全他一人一手操辦的,還是有另外的幫兇?不管哪種情況,兇手在案發前一定經過了多次的跟蹤踩點,縣區道路上這麼多監控探頭,一定會留下痕迹。郭宏恩馬上想安排人手去查兇,兇手啊,先放一放,這塊的工作量很大,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兇手在鳳西路南端和小區中間,而這兩端都有監控,整條鳳西路完全是個封閉的區域,兇手在犯罪前必定進入了縫隙路,而兇手是不可能從水溝進來的。
第一,兇手在作案前已經在縫隙路上蹲點守着了,作案前時間尚早,兇手如果從水溝過來,容易引起路過的行人注意。第二,水溝裡的水深到膝蓋,兇手如果褲子濕了,也會引起死者的警覺。如果躲在某個角落換杆子,這麼做太折騰,隐患很大,不符合兇手幹淨利落的作案手法,那麼兇手就必然會被監控探頭記錄下來,重點查。昨晚六點以後,每個人每輛車凡是進入了縫隙路之後,沒有離開下一個探頭或者車輛半路吓唬人,就表明此人滞留在鳳溪路上,那麼他就是兇手。此話一出,會議室裡瞬時群情激憤,高棟果然是經驗豐富的刑偵專家,一個車頭車尾沒有人證物證的事情,那麼快就找到了方向。正當大家為有了方向充滿信心時,如果接到了個電話,李愛國身上的配槍丢了,大概還有56發子彈也被拿走。最後,高棟下了命令,兇手手裡有槍,必須抓緊逮捕。現在一共有五方面的工作要做。第二,陳隊,你負責的監控馬上按我說的查鳳溪路的監控,這是現階段最重要的工作。第二,郭局需要你安排一些人手,查查全縣的道路監控,看看案發前一段時間裡,李愛國的車子後面是否有可疑的車輛跟蹤。第三張一陽,你聯系省公安廳物證專家,把案發現場的所有遺留物全部重新鑒定一遍,看看是否能找出某些線索。第四,陳隊還是你安排人負責給李愛國昨晚的幾個朋友以及他的親友錄詳細的口供,羅列出完整的社會關系,并且調查他社會關系中有沒有人表現異常的情況。
第二,郭局還是要麻煩你,現在人手不夠,需要從下級的各個轄區派出所裡調一些有經驗的,細緻走訪周邊,看看當晚有沒有人見過異常的人。咱們就從監控、物證、人證、社會關系這幾個方面着手,全警動員,全力以赴,早日偵破此案。晚上九點,高棟給徐瑟打了電話,難得見到老同學,再忙也得喝一杯。
期間難免提起案子的事兒,主要是徐瑟在加州大學的心理學都讀到博士了,想請教他兇手是不是一個人。徐策問了高棟一些基本情況,斷定兇手是一個人,原因是同夥。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訴求,物質是個體間的利益訴求的最好紐帶。因為不是為了錢殺人兇手因為案子一同的就是情況。
作為一樁謀殺案,不是兇殺案,極少出現有共犯的情況。因為每個人内心深處真正信任的隻有自己一個人,即便是兩個人同時有死者充滿仇恨,他們是不是聯合起來共共同犯罪?因為兇手有長期的顧慮,擔心兇手有了有一個人,即便是兩個人。
當初這件事兒或許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況太罕見,尤其考慮到這個案件單純的仇殺,缺乏物質利益上的共同訴求。
鐵蛋覺得徐策說的沒錯,做這種大案,而且整個犯罪過程滴水不漏,兇手經過了精密的計劃,這種人是不會找同夥的。随後,兩人又讨論了兇手是否會繼續作案的可能性,但沒有定論。兩人分開後,徐策心想,為了這個案子,看上去警員全都出動了。這樣某些環節比以往更薄弱,這反倒是很好的機會。第二天,徐子拿着一個手機,想起剛剛這手機的主人向他哀求。對于一件惡事,是下達命令的可惡,還是執行命令的可惡呢?今年的二月份,那時他尚在美國白象縣進行舊城拆遷改造,徐家的祖宅位于拆遷名單中說是違章建築,隻補償每平方100塊,于是他們阻止拆遷人員施工,發生沖突,徐策母親不幸被房梁的一塊落石砸中,當場身亡。後來縣政府認定他母親是妨礙公務造成的意外事故,隻給予了3萬塊錢的賠償。幾個施工人員象征性的判了緩刑,主管無一收成。每一想到這兒,徐作總是會咬咬牙口,他在乎的不是賠幾萬還是幾十萬,他在乎的是命。
他坐進了奧迪車,順着沿海北路拐進了鳳溪路,又從沿海南路駛離開,到了縣裡五星級的半島大酒店門前。他停下看了一眼電子表上的車輛裡程數,随後掉頭又進入沿海南路,開進鳳西路,到了中間再看了一眼車輛裡程數,兩次的裡程相減,半島酒店到鳳溪路一共是2300米,整個鳳溪路有多段監控,前段人流也很大,看來下一次動手還是得在老地方。距離李愛國被害已經過去了三天,會議室氣氛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經過排查,案發當晚六點後,所有的人全部在之後的監控中走出了鳳溪路或進入了小區,沒有一人滞留在鳳溪路上,一共找到了891例車輛。車主都表示,當天夜裡沒有坐他們車的人在鳳溪路上,半路下車的所有車主的身份也都進行了排查,沒發現可疑者。走訪了很多周圍的居民,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可疑人,也沒有一個人當晚看到有人在田裡走。
社會關系中也沒有什麼人有異常的行為,沒有消失的,更沒有潛逃的。鐵蛋覺得可能排查的不夠詳細,安排繼續排查。鐵蛋一個人在路上煩躁的走着,不知不覺想起了徐策,見到徐策後,他也沒隐瞞,這幾天一無所獲,徐策和他說了二月份的事情,母親意外身亡,既然母親的事已經了結了,他也沒什麼說的,關鍵是表弟捅傷了人,不過人早沒事了,傷的比較輕,但現在還關在看守所裡。
聽說張向平是管刑事案的,而且他是舊城改造維穩指揮辦的主要領導人,也是他抓的,所以想請高棟給搭個橋,送點東西,想想辦法,鐵蛋答應和張向平聊聊。一個星期後張一陽發現了一條線索,那幅字所用的顔料隻有縣城一家連鎖的辦公用品店賣,因價格高,近三個月的案發前隻賣過四次。
鐵蛋帶人過去查看,店主提供了票據和監控視頻,其中一次是國土局副局長王修邦買了些顔料,還有畫筆和學習用的東西,大家猜測可能是給他兒子買的,之後不久,徐策出現,他和店員說了幾句話,買了包打印紙就離開了,非常的自然。
鐵蛋并沒有起義,任誰也不會對他的正常行為有所懷疑,更不會想到其實他在跟蹤王修邦。
鐵蛋看到徐策,想到拖他的事兒,最近太忙了,隻能過幾天再安排了。
回去後,大家讨論王修邦的兒子是不是在學畫畫。張向平和他比較熟,說他兒子确實在學畫畫,而且也不可能殺李愛國,因為兩人隻是點頭關系,也沒有任何工作和生活上的交集。幾家事業單位和機關買顔料不奇怪,但要調查清楚是做什麼用的,不過直接就影響不好,最後決定由陳隊想法從側面打聽一下。小會剛開完沒多久,就得到土地執法辦隊長林嘯失蹤了的消息。
鐵蛋冷不防一個激靈,千萬别開始。鐵蛋了解到,林校是甯海人,複旦畢業三年前省公務員考試進到白象縣國土局,一直以來跟着副局長王修邦工作。去年開始縣裡搞舊城改造,張向平是其中之一的領導,由王修邦挂主任,林校是他的得力幹員,不過不認識李愛國。
鐵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失蹤案絕不能和李愛國并案,他派幾個人去林校家了解情況,告訴他們如果和李愛國的案子有關,千萬别聲張。徐策坐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上,看了一眼儀表盤,剛才開了2公裡,車子一點傾斜感都沒有,看來實驗又失敗,他正在通過實驗來對付下一個目标。車胎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這輛車和張向平的一樣,就連輪胎都一樣。張向平經常去半島酒店,他需要在張向平的車停在半島酒店時,在他的車輪胎下放置在輪胎釘。車子一發動,樟台丁就進入了輪胎裡。等到張向平的車行駛了2300米,也就是快到鳳溪小區門口時,漏氣會比較嚴重。
到時徐瑟有辦法讓張向平下車,告訴他輪胎漏氣了。隻要張向平一下車,他随後立刻動手做這個實驗,會廢掉很多輪胎,不過他隻能自己補,如果去店裡補,事後肯定會被查到,每次買新輪胎也要找不同的店。随後他想起高度,這個老同學可能會向他引薦張向平,不過原本的計劃中沒有這位老同學,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鐵蛋辦公室張一昂彙報,當晚和李愛國打牌的人都查過了,他們之後就回家了,别的路口監控證實了這點,不過跟蹤李愛國的人還沒有線索。高棟問了張一昂查的方法,随後說,你們查誰跟蹤了?李愛國不能光憑感覺判斷哪輛車可以,你們要做數據分析,李愛國的車子經過攝像頭的時間點之後,五分鐘内經過的所有車子,包括一些電動車、助動車、沒牌照的車,隻要速度跟得上,跟蹤了全部記下來,列成一張表格,把每天所有路口經過時的情況做統計,拿出一份報表,看看哪幾輛車出現的次數最多,三天内把報表發我。陳隊報告說,那兩人都是事業單位的辦事人員,買顔料是單位裡的工作需要,沒有任何疑點。林校不在公寓,沒有留下字條,屋裡沒有被翻動的迹象。
林校12月10号晚上六點半進入小區之後沒見出來他車子還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高棟隐隐覺得和李愛國的案子有關,帶人來到了林校的公寓。進屋後四處看了一圈,沒發現有異常的地方。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剛進來的門口旁放了一個拖把,發現地上有明顯拖過的痕迹。随即他醒悟過來,趕緊叫住陳隊,别動,你小心,地上盡量不要留下腳印,大步跨出來。馬上打電話給陳法醫,叫他把物證科的人多帶幾個來,你們縣局的也來幾個,等下跟物業拿監控。陳隊完全不明所以,鐵蛋說,有人把房子裡的足迹全部拖幹淨了,你們之前來的時候肯定沒拖拖布,放在那兒也沒洗,總不會是林嘯脫的吧。
之後法醫也證實了這點,屋内沒有打鬥痕迹,更沒有指紋,連鞋印都被脫了,沒得任何線索,不過厚衣服都不見。
鐵蛋心想,這拿走冬天的衣服是什麼道理,完全想不明白,覺得有點頭疼,還是先回去睡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張一昂和陳隊就一起跑過來,老大,林嘯案子發現重大情況,那麼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