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趙雲無奈
襄陽驿館......
糜竺、孫乾、趙雲等人在此等候數日之久,一心盼着魏延早日返回,與其商議結盟之事,或者說是接納他們的主公劉備來荊州之事。
但到目前為止仍未收到有關魏延的任何音訊。
起初幾日,徐庶尚且會前來關懷問候一番,表示關心與慰藉,然而最近,卻無人來理會他們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心中的憂慮與日俱增,曹操大軍虎視眈眈,随時可能向汝南發起攻擊。
然而此時此刻,主公劉備手下兵力稀少、糧草匮乏,面對如此強敵,又怎能長久抵禦得住呢?
“公佑,我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我們能等,可主公他們等不起啊。”
想到這裡,糜竺坐不住了。
自從他們糜家決定投效劉備以後,糜竺就将自己和家族榮辱綁在劉備的戰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啊,汝南的糧食撐不了多久了,但子仲有什麼辦法嗎?”
孫乾也意識到拖得越久,汝南那邊的壓力會越大。
“依我之見,咱們不妨這樣:一人留守襄陽城,另一人則去尋找魏延。
這般安排,一來可以增加成功的幾率,二來也不至于将所有希望寄托于等待。
待到其中一方有所收獲,不論是等待之人等到了魏延,亦或是尋找之人找到了他,便可依照事先議定的計策與魏延展開交涉。
如此行事,遠勝于我們一同在此苦候,畢竟時間緊迫,多一種選擇便是多一分勝算。不知公佑意下如何?”
糜竺将心中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
“如此甚好,就按子仲的這個辦法來辦。”
孫乾也是雙手贊同。
“好,那就由公佑在襄陽等待,在下即刻動身去尋那魏延。”
糜竺以正使的身份直接決定道。
“好。”
孫乾點頭贊成。
“二位先生,那雲該跟哪一路呢?”
趙雲看二人分工明确,自己卻無安排,着急地問道。
“子龍将軍有萬夫不當之勇,此次前去尋找那魏延,途中必定充滿艱難險阻,子龍跟随保護子仲,這樣在下才放心。”
孫乾有點擔憂糜竺的安危,便讓趙雲随行。
“好,雲一定保護好子仲先生。”
趙雲說完,便和糜竺簡單地收拾下行李,準備走出襄陽驿館,去和徐庶打個招呼,讓其安排個向導帶路。
誰知,二人在驿館門口被守衛的兵馬攔了下來,并要求他們退回驿館之中。
“放肆,我等是使者,焉敢攔路。”
糜竺很是疑惑,大聲斥責道。
趙雲此時心中也充滿了憤怒,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堅定,隻見他緊緊地握住了腰間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劍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随時準備将其抽出。
“襄陽城最近混進了賊寇,為了諸位的安全考慮,請大家留在驿館好好休息。”
驿館前的守衛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去将你們的徐軍師找來,在下有事找他。”
糜竺意識到情況不對,如果他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被荊州軍拘禁了。
他沒想到這個魏延和徐庶居然如此不識大體、不顧大局,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他們不過是前來尋求結盟合作的賓客罷了,卻遭受了這樣惡劣的對待,實在是讓人憤慨不已。
“軍師軍務繁忙,暫時沒有時間見你們。”
守衛一副事不關己、很是欠揍的樣子。
趙雲剛剛還在顧及影響,但現在見守衛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寶劍,眨眼之間便将劍尖抵住了守衛的喉結,隻要他稍一用力,便會刺穿守衛的脖子。
不遠處,在陽光下享受着溫暖的郝昭聽見了這邊的動靜,眯着眼睛,帶着兵馬圍了過來。
他奉徐庶之命,率領兵士圍住了襄陽驿館,務必要将劉備的使者留在此處,即使發生流血沖突也不例外。
自從那日他和渾身散發着武者氣質的趙雲一個眼神交彙,他就知道此人的武力遠在自己之上,所以除了正常的守衛外,郝昭還加派了數百弓弩手,他知道,留住猛将最好的辦法就是弓箭。
這時數百名弓弩手圍了過來,以糜竺和趙雲為中心,數百張強弓硬弩以二人為目标,明晃晃的箭矢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瘆人的寒光。
糜竺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吱聲,自小衣食無憂的他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趙雲見狀,不慌不忙的将糜竺護在身後,又一把拉住守衛擋在身前,将寶劍架在了守衛的脖子上,動作一氣呵成。
如此駭人之景怎能吓得住他常山趙子龍?想當年,他從塞外殺至河北,又自徐州轉戰豫州,期間曆經無數惡戰,各種艱難險阻數不勝數,其所面臨之險境遠甚于此。
然而,每一次他都能憑借着過人的膽識和超凡的武藝化險為夷,安然無恙地脫身而出,今日面對這般狀況,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在下知曉趙将軍武藝高強,但這潑天的箭雨都能擋住嗎?即使将軍能擋住,身後的這位先生你能确定護得了他的周全?”
郝昭好言相勸道,對于趙雲這臨危不懼的心理素質他很是欽佩。
趙雲聽完像洩了氣的氣球,放下了手中的劍,松開了守衛,十分無奈。
趙雲心中思量着對面的這名将領的話,城内不同于野外,在這狹小的空間内,面對這麼多的弓弩手,就是他孤身一人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走脫,況且後面還有糜竺和孫乾兩名文人。
這一次他奉主公劉備之命,保護兩位先生來襄陽,若二人有什麼差池,他回去怎麼交代,還有何面目面對他的主公,所以趙雲迫不得已放棄了抵抗。
郝昭見趙雲如此,也招手示意弓弩手将搭在弦上的箭羽放下。
這時,循聲而出的孫乾看見驿館門口劍拔弩張的場景,心中微驚,他跟随劉備逃亡多年,是見過一些場面的,這種場面到還不至于吓到他。
“這是為何,我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荊州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孫乾有理有據、略顯生氣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