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除夕晚宴
“主公不要生氣,這位劉琦公子一時還沒有想開。”
徐庶看魏延面露愠色,便開口勸慰。
“哈哈,劉琦越是這個态度本将越放心,他隻是一名稍有心氣的富貴公子,色厲内荏,虛有其表罷了。”
魏延望着将軍府大門的方向說道。
“主公,又有客人到了。”
龐統嘟着翻嘴唇朝着路邊的一輛馬車方向,醜陋的臉上帶着笑意。
“是沮授先生一家到了。”
徐庶看到馬車旁邊一人一騎,護衛着馬車,乃是沮授之子沮鹄。
徐庶也仰慕河北名士之名,去拜訪過沮授多次,自然是見過沮鹄的。他十七、八歲的年紀,和其父一樣身材瘦弱高大,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眼神冷酷,身上時常佩着一把寶劍,一副少年将軍模樣。
“沮先生大駕光臨,本将的将軍府蓬荜生輝啊。”
魏延朝着正在下馬車的沮授走去。
“見過魏将軍。”
沮鹄下馬向魏延行禮道。
在魏延的安排下,沮鹄在襄陽學業堂兵科學習,他喜歡鑽研兵法韬略和舞槍弄棒,立志要做一名威武不屈的将軍。
在學業堂中他聽說了魏延的事迹,從一名百夫長成為了權霸一方的鎮南将軍,沮鹄年少,心中崇尚英雄,對其仰慕不已,心中暗暗以魏延為榜樣和目标。今日見到魏延本人,十分興奮。
“沮公子文武雙全、年少有為,他日必成棟梁之才。”
魏延看着意氣風發的沮鹄,心中由衷地感歎。
曆史上的沮鹄就是袁尚的部将,有勇有謀,對袁家忠心耿耿,魏延看其長相也很是順眼,很想将其收入麾下,況且其父有治國安邦之才,這樣自己與沮授的隔閡也能逐漸消除。
沮鹄聽到魏延的誇獎,很是得意。
“鎮南将軍過獎了,犬子平庸之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從馬車上率先下來的沮授聽見魏延在誇贊沮鹄,便謙虛道,但臉上的笑容卻止不住地流露。
“沮先生過謙了。”
魏延看着口是心非的沮授,看破不說破。
“魏将軍的誇獎在下當不得,還需努力學習本領,他日但願能跟随将軍征戰疆場。”
沮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但還是迫切地說出了心中的願望。
“鹄兒你還小,征戰疆場豈是兒戲,不可胡鬧。”
沮授聽見自己兒子的表态,心中一驚,朝着沮鹄瞪了一眼,便搶先答話。
魏延看在眼裡便沒有去理會,他知道欲速則不達,可别弄巧成拙了。
“老夫人安好。”
“沮宗先生。”
魏延朝着正在下馬車的沮母和沮授弟弟打了招呼,然後便帶着大家進入了正廳。
......
除夕晚宴正式開始,鎮南将軍府大廳高朋滿座,勝友如雲。
魏延緻了開場辭,便招呼衆人不要拘謹,如同自己家中一般,然後端起酒杯朝着大家敬酒,廳中的氛圍也就逐漸的活絡起來。
首先是龐統、向朗、蔣琬、潘濬、韓暨等人起身向上座的魏延敬酒,然後又依座序向徐庶、劉琦、劉磐、沮授、沮宗等人敬酒。
武将們自然也不甘落後,在霍峻的帶領下,郝昭、沙摩柯、邢道榮、田林等人每人都倒了一大碗酒站了起來,而沮鹄也跟着大家後面依次敬酒。
魏延心情大好,低度的濁酒一杯接着一杯,卻渾然沒有醉意,果然決定酒量的是心情。
此時的将軍府後院側廳,女眷們也圍了一桌,有說有笑、好不溫馨。
劉瑄和小蘭以補充營養為由,紛紛往樊姑娘碗中夾菜,樊姑娘望着眼前的碗中堆積如山的食物,笑着搖了搖頭。
徐母和沮母二人相談甚歡,從故鄉的年俗再到吃食,又談到襄陽的氣候,二人都覺得,在戶外,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暖和多了,但是室内的供暖卻遠遠不如她們的故鄉北方,兩位老人也是通過聊天來緩解思鄉之情......
大廳中,酒後面若重棗的魏延和劉琦、劉磐喝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
“不對不對,磐兄是不是把酒倒了,怎麼一下子少這麼多?”
魏延指着劉磐身前的酒樽說道。
“對啊,剛才還是滿......滿的,現在隻有一半了。”
晃晃悠悠的劉琦打了個飽嗝,也有點質疑。
“我剛剛喝啦,不信我喝給你們看。”
高大魁梧的老實人劉磐自然受不得這種“冤屈”,隻能飲盡此杯來證明自己。
徐庶沒有喝多,和沮授、沮宗兄弟圍坐在一起讨論着天下時事,時而認同,時而辯論,徐庶欽佩沮授的博學,而沮授也很欣賞徐庶的見識,二人惺惺相惜。
龐統、向朗等人也在一起喝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都是好酒之人,又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身旁的酒壇子散落一地。
武将們此時也是姿态各異,霍峻和郝昭二人因為喝的急,已經不省人事了,二人趴在身前的案桌上呼呼大睡。
沙摩柯和刑道榮還在推杯置盞,二人下午在校場上比武難分高下,現在都想在酒桌上一較高低。
此時大廳中有一人最為清醒,他是滴酒未沾,他的職責是護衛魏延和衆人的安全,越是這過節的關鍵時刻越不能放松警惕。
“叔至将軍,為何不和大家一起飲酒作樂?”
飲酒不多的沮鹄來到陳到的案桌前問道。
沮鹄一進大廳就觀察到了比他年長幾歲的陳到,不但相貌英俊,而且從内至外散發出來的武者氣質讓他感覺到這是一位強者。
這種感覺當初在邺城的時候,跟随父親去軍中碰到袁紹手下的猛将顔良、文醜的時候才會有。
沮鹄心中記下了這位其他人喊他叔至的年輕将軍,從宴席開始,他就發現陳到一直沒有喝酒。當大家都醉哄哄的時候,喝了點酒的沮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來到陳到跟前。
“若此時有敵襲怎麼辦?有刺客殺入大廳怎麼辦?本将的職責就是護衛主公,怎能貪酒誤事。”
陳到略帶微笑、侃侃而談。
“今日過節,哪裡來的敵襲和刺客,将軍恐怕是多慮了吧。”
沮鹄感覺陳到有點危言聳聽。
“一切當防患于未然,于安思危于治憂亂。”
陳到接着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陳到成熟了許多,尤其是在宜城被圍時,跟随自己從汝南南下的兄弟們死傷慘重,陳到就逐漸地成長為一名有危機意識的統帥。
“将軍所言極是。”
沮鹄聽完陳到的話對其敬佩不已,心想這鎮南将軍手下真是藏龍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