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毒仙子的悲慘
“咔嚓嚓……”一陣陣的破碎聲音傳來，足足過了小半柱香時間，周圍的冰霧散去，新的場景才呈現到了農淑儀的眼前。
農淑儀張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被震撼住了。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莫無忌說斷門如果還有來世，不要再惹他莫無忌了。
原本蔥蔥郁郁，被各種護陣裹住，看起來氣象萬千鱗次栉比氣勢宏大的晏家，此刻化成了一片破碎的冰原。
展目望去，不要說人了，就是房屋樹木甚至一些低矮的山川，也在這一炮下消失殆盡，再也沒有了半點影子。
極度的冰寒滲透到這邊來，依然讓農淑儀有一種發寒的感覺。
更讓她發寒的是，莫無忌的這種冰炮。真星上竟有這種炮，這是要滅亡整個星球嗎？
好一會她才驚駭的看着莫無忌問道，“你這是什麼炮？竟然如此可怕?”
莫無忌收起冰炮，并沒有直接回答農淑儀的話，而是說道，“我這炮也不是無限制的放的，現在沒有幾枚炮彈了。”
這話莫無忌倒是沒有瞎說，雖然他的炮彈看起來有好幾堆，事實上加起來不過五十多枚而已。現在他每轟出一炮就會少掉一枚炮彈，如果不是他實在沒有能力滅掉晏家，他還真舍不得這一炮轟下去。
農淑儀沒有說話，在以為莫無忌用星空炮的時候，她就以為莫無忌是在找死。不說晏家有衆多斷門的強者，就是晏家自己，也有頂級的強者在。莫無忌這一炮轟下去，等于打草驚蛇。
她也無意去救莫無忌，雖然她妹妹不是莫無忌殺的，死卻和莫無忌有直接的關系。她自己本來就不打算活了，莫無忌要找死，她也隻能由得他去。
“晏家完了。”農淑儀沒有再問莫無忌有幾枚炮彈，哪怕莫無忌隻有一枚炮彈，這種炮也是人人忌憚的存在。
“農道友，我相信你也不可能再回到斷門。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何琬兒在知道我是重生者後，想要努力的活下來？”莫無忌沒有在意農淑儀的話，晏家被他轟成平地，如果不完了才是怪事。
農淑儀忽然擡手打出一團火焰，将莫無忌之前用雷劍斬殺的那名斷門修士毀去，這才對莫無忌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
說完，農淑儀祭出了一艘飛船。如果說之前她還懷疑莫無忌能不能和斷門作對，那現在她是沒有半點懷疑。如果莫無忌有這種炮，哪怕斷門再強，隻要被他知道斷門的所在，他也可以滅掉斷門。
對莫無忌來說，農淑儀對他滅掉斷門的幫助并不大。因為農淑儀身份低微，而且也不知道斷門的真正老巢在什麼地方。農淑儀唯一可以幫助他的，那就是為什麼毒仙子在知道他重生後，努力想要求活。
……
農淑儀的飛船比莫無忌的還要好一些，不過她前往的地方讓莫無忌有些驚訝。因為她越走，周圍的靈氣就越匮乏。
真陌大陸的修煉規則比失落大陸齊全，并不是說這裡所有的地方靈氣資源都比失落大陸要好。在真陌大陸，一樣有凡俗世界。
足足飛行了數天時間，農淑儀這才停下了飛船。莫無忌的神念掃出去，已經發現在距離他們不到千米的地方，是一片範圍極為寬廣的凡俗坊市。這坊市周圍又是一些村鎮，村鎮和坊市連在一起，将這裡組成了一片區域。
等莫無忌也收起飛船走近的時候，農淑儀已易容成了一個略有幾分姿色，滿臉堆積着厚厚脂粉的庸俗女子。
一個原本素顔的女人，忽然用這種厚厚脂粉堆積起來，讓莫無忌有強烈的不适應。
農淑儀看見了莫無忌眼中的疑惑，自嘲的一笑，“這裡是我和琬兒的世外桃源，我們在沒有任務的時候，都會居住在這裡，享受那種甯靜的生活。”
莫無忌暗自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這個地方人聲鼎沸，看起來就好像低級菜市場一般，各種各樣的人都有，顯然不可能有什麼安靜的生活。
似乎看出來了莫無忌的想法，農淑儀自顧說道，“比起斷門中那種日子，我和琬兒更喜歡這裡。唯一不喜歡的，就是每次回來都要抹一層厚厚的粉。”
莫無忌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毒仙子和這個農淑儀都是素顔了，原來她們早已厭倦了化妝，而且還是化成這種比鬼好看不了多少的低級濃妝。
跟随莫無忌走進坊市，喧嚣的吵鬧聲似乎讓莫無忌再次回到了當初帶着煙兒逛饒州街的情景。
在坊市中轉了數個彎後，莫無忌跟着農淑儀來到了一片到處都是女人的地方。
莫無忌一到這裡，就明白了農淑儀說的安靜場所是什麼地方。原來是一片紅燈區，這裡的女人一個個衣着暴露，身上噴着廉價的香水，臉色糊着厚厚的粉塵。
每一個進來的男人，都會擁去一群女人拉。
“娟娟，今天怎麼帶男人回來了？你妹妹呢？”農淑儀一走進這一片街道，到處都是打招呼的聲音，可見她在這裡認識很多人。
農淑儀一個個的招呼，笑容滿面，并沒有任何抵觸。
莫無忌心裡暗歎，要知道農淑儀可是一個人仙強者，換一句話來說，這是人間仙王啊。就算是凡俗界最強大的帝王見了她，也要跪在地上請安。現在她和這些風塵女子談笑風生，甚至将自己當成其中一個，這簡直讓任何人都不敢想象。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這裡的女人？”農淑儀忽然問道。
莫無忌搖了搖頭，若是說真星隻有一個人對修士和凡人之間差距是最不在意的，那這個人肯定是他。
他本來就是來自地球，一介凡人。就算是現在他修煉到了真神境十層，他一樣是沒有靈根，無法開辟靈絡。他之所以能修煉，是因為他開辟了脈絡修煉手段。
“她們其實很可憐，你看見的那些拉男人的笑容，背後都是淚水。在這裡的姐妹，沒有幾個能活的久的。我和琬兒一般每過十幾年，就要換一個地方……”農淑儀說到這裡，不知道是否觸動了心思，沒有再說下去。
她帶着莫無忌轉入其中的一條小暗街，來到最後的一間屋子。門打開，裡面陰暗潮濕，除了兩張床之外，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
農淑儀走到一張椅子背後，撫摸了好一會，這才轉頭對莫無忌說道，“這是琬兒坐的椅子，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見她了……”
莫無忌不知道如何勸說農淑儀，隻能沉默。
過了數分鐘時間，農淑儀這才松開手，看着莫無忌說道，“琬兒是重生者……”
盡管猜到了毒仙子也和他一樣，莫無忌還是很吃驚，“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一出生就帶着前世的記憶，如果不是斷門，我也許不會修煉，那樣我們會過的更加平安喜樂……”
農淑儀似乎在向莫無忌解釋，又似乎在自言自語，語氣帶着幾分回憶，“直到有一天，一個叫竺曲的男子找到了我家，他帶走了我姐妹兩人。我姐妹走後，我父母也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那竺曲就是斷門的門主？”莫無忌插嘴問了一句。
農淑儀點了點頭，“是的，他就是斷門的門主。他修煉一種功法叫煉魂訣，這種煉魂極為可怕。據我所知，在整個真星，沒有任何人的元神和魂魄有他強大。他可以越一大級挑戰對手。當初他還是人仙四層的時候，聽說就殺過地仙一層強者。”
莫無忌聽了心中震撼，他開辟脈絡修煉手段，到了現在，開通了一百零六條脈絡，可以輕松斬殺一般的人仙修士。但是地仙和人仙可不同，也許他到了人仙四層能夠斬殺地仙，這也隻是也許而已。
“煉魂訣修煉過程中，要不斷的吞噬元神和魂魄。但這個功法矛盾的地方是想要将煉魂訣修煉的更加強大，晉級更快，就必須要最純淨的魂魄和元神。要最純淨，莫過于隻吞噬一個人的魂魄元神修煉。”
農淑儀說到這裡，眼圈有些紅了，“除此之外，要煉魂訣的蛻變成煉神訣，還必須要重生者的魂魄和元神……竺曲有一種本事，可以察覺到重生者的靈魂和魂魄。重生者不但魂魄元神比一般人更加強大，還附和竺曲修煉煉魂訣的需求……”
“所以竺曲吞噬琬兒的魂魄和元神修煉，然後又不斷的用天材地寶修複她的魂魄，以供他再次修煉？”莫無忌已經有些明白了。
農淑儀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用琬兒的魂魄和元神修煉不錯，但是提供的每一份修複魂魄的靈草，都需要琬兒自己為斷門做貢獻去交換。她告訴琬兒，隻要他修煉有成，他就會放琬兒和我自由。因為這一點點想念，讓琬兒瘋狂的為斷門做事。
琬兒的資質比我好了太多倍，可是她每次修煉到要進階的時候，就要被竺曲吞噬掉部分元神和魂魄，她不得不繼續努力。這麼多年來，她的實力反而遠遠不如我…….可以說自從進入斷門後，琬兒就過的很苦，她真的生不如死，所以死對她來說或者是更好的解脫……”
莫無忌默然，想到毒仙子那猶如鄰家少女一般的羞澀，他還以為全部是假裝的。至少在她心裡有一份活下去的渴望，這才瘋狂的去幫斷門做事。換成任何一個人，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估計早已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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