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世紀一直到19世紀,歐洲幾乎每個村子和鄉鎮都有與薩滿教士類似的人。這些人被叫做“男巫師”或“女巫師”,或者幹脆被叫做“變戲法的男人”(“變戲法”一詞來自古英語,意即“探尋真相”)。這些鄉村巫師所做的工作與古時候人們要求薩滿教士做的幾乎一模一樣,從占蔔、治療疾病到預測未來。但是與薩滿教士不同,這些人不在公共場合進行這些活動,都是私下裡做。而且,即便跟同時代的人比起來,他們的穿着很稀奇古怪,但是畢竟,他們不再像薩滿教士那樣穿着動物毛皮制成的衣服了,也不再跳宗教儀式舞蹈。不過總的來說他們所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區别。他們對草藥學都很有研究,也制作護身符和毒藥。
在一些小村子裡,這些人甚至扮演了醫生和獸醫的角色。一些這樣的男女巫師有基本的占星和手相知識,也能夠解釋夢境,當然,這樣的知識都可以通過閱讀獲得。但是很多巫師其實都是文盲,他們得到的知識都是從先輩或是朋友、親戚那裡獲得的。也有些傳奇認為這樣的人是從仙女那裡得到了這些知識。
雖然當時有法律明令禁止不允許進行這樣的魔法實踐,但是很多男女巫師并不管這一套。因為他們提供的服務得到了大家的歡迎,而又沒有什麼副作用,因此權威當局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多人與社會接觸并不多,他們孤獨地生活在郊外,自己種植着草藥。有謠傳說他們的房子裡堆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例如魔鏡、水晶球或者各種與占蔔相關的東西。人們對他們的态度可以說是既尊敬,又害怕,又逃避。但是一旦需要,他們又會找這些人來幫忙。
在歐洲一些大一點的城市中也有這樣的巫師。比起鄉村醫生來,他們所做的要複雜一點,而且收費也更高。當時最著名的巫師之一叫西蒙。福曼(1552—1611年),與當時的同行不同,他詳細記錄下了自己所做的各種活動,因為這樣的活動在當時是違法的,所以沒有什麼人敢這麼做。
尋求魔法師幫助的人的目的各不相同,有些商人希望能夠通過占星看看自己的财運;海員的妻子則希望推算她們的丈夫是否安全;丢失東西的人則希望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寵物或财産找回來;那些懷疑自己受到詛咒的人則希望能夠解除咒語的束縛;另外還有很多人來購買愛情毒藥、護身符或中草藥。福曼是一位占星專家,也能夠凝視水晶球。同時,他也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醫生。雖然他沒有受過系統的醫學訓練,但是他确實治愈了很多疾病。在那個年代,很多治療方法還很不普及,放血這種在今天看來無比荒謬的方式在當時還被認為是有效的,因此福曼的舉動應該說還是有其作用的。雖然皇家醫學會極力反對,但是1603年福曼仍然被授予了劍橋大學的行醫執照,為很多伊麗莎白時代的倫敦富人治病。
根據傳說,福曼準确預測到了自己死亡的時間。他死于1611年9月8日,當時他正在泰晤士河上劃船。他為後人留下了驚人的财富。
學者型魔法師
“今天,”一位英國人在1600年這樣寫道:“隻有那些能夠讀取星象、召喚魔鬼或進行占蔔的人才叫學者型魔法師,才能被叫做學者型魔法師。”
在一百多年前,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如果進行這些所謂的魔術研究,會被認為是無法想像的,但是在15、16世紀,魔術卻是一種得到人們尊敬的知識。在文藝複興時期的意大利,學者們再度相信魔術可以用來召喚神靈、控制未知的自然界。一個人通過勤奮的學習、對想像力的錘煉,可以學會使用魔法字眼,咒語等等,這樣他也可以控制自然界一切神秘的力量,可以達到任何自己希望達到的目标。
後來,這種思想傳到了意大利北部的德國,這裡誕生了偉大的德國學者科尼利厄斯。阿格裡巴。
雖然我們現在熟悉阿格裡巴是因為他出現在羅恩的巧克力蛙牌上,但是在他那個時代,人們知道他還是因為他的著作《超自然哲學》。這部著作發表于1533年。他認為自然界所有的人、植物、動物、岩石和礦物質都包含着某種神奇的力量,這些東西是可以被發現并被人類掌握、利用的。根據阿格裡巴的說法,學者魔法師的職責就是把各種魔法技巧,例如占蔔、天文學、星象學,以及對魔鬼和天使的研究運用到探索自然界萬物之間神秘的關聯當中,用來解決問題或治療疾病。在這個過程中,阿格裡巴認為,一個人也能夠更好地發現自己,以及自己與宇宙萬物的關聯;然後,通過他的想像力和意願方面的拓展,獲得神奇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