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喝醉
陸知淮曾經設想過千萬遍肖景燃清醒過後的場景, 但萬萬沒想到他清醒後會把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那段記憶給忘掉。
這算什麼？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快通關打大boss了，結果一夜回到新手村？
陸總表示很頭疼。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不過我們确實是結婚了。”陸知淮沉默了半響, 終于開口,“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你少拿這種話唬我！”床上的人一臉狐疑地瞪着他，“我不可能會和你結婚！”
尤其是這種毫無感情聯系的商業聯姻！
“不信是吧？我有證據。”陸知淮突然想起來，應肖景燃的要求, 今天他們的婚禮是全程錄了像的，視頻還是用高清攝像機拍的，保準把每一個細節都拍得清清楚楚。
他打開攝影師上傳給他的高清視頻，點擊播放, 擱在肖景燃面前：“自己看。”
看完全程視頻的肖景燃眯了眯眼睛, 表情有一絲松動。
“現在信了？”陸知淮挑眉問。
肖景燃冷笑：“呵，ai換臉技術這麼先進了？居然一絲痕迹都不留。”
陸知淮：“……”
行！就知道你會賴賬, 等着！
陸知淮拿過手機, 翻出之前被肖景燃逼着發的官宣領證朋友圈，湊到他面前：“我們的結婚證，總不會也說是我p的吧？”
肖景燃望着結婚證照旁邊那張雙人親昵的吻臉照，身子瞬間僵了僵。
太自然了, 根本不像是p的。
陸知淮垂了垂眸, 再次提醒：“或許, 你可以自查一下手機，我記得你也發了條一模一樣的朋友圈。”
肖景燃将信将疑地拿起旁邊自己的手機, 點開朋友圈。
臉色頓時由質疑轉向驚訝，由驚訝轉向茫然, 再又茫然轉向不敢置信。
最後整個人由内而外地裂開。
他的朋友圈内容如下：
【知淮哥哥終于肯抱我睡覺啦, 他懷裡好暖好舒服=v=】
【為什麼提起結婚他一點都不開心, 是不愛了嗎？】
【知淮哥哥做的糖醋魚和蓮藕丸子，好好吃！】
【他怎麼還不下班啊，想他了】
【今天的早餐是紫菜蝦皮小馄饨…】
最近的一條是今早發的：【今天婚禮，好緊張啊！還好知淮哥哥一直陪着我】
甚至好多都是圖文并茂，有圖有真相，他想不認賬都不行。
肖景燃一臉震驚地放下手機，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陸知淮說的那些鬼話居然是真的…他們還真在今天舉行了婚禮！
然而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相關記憶都不存在于腦子裡。
“看完了？”一直在旁邊耐心等他的陸知淮問。
“嗯。”肖景燃恹恹地應了一句，顯然還沒從和自己死對頭領證結婚了的巨大打擊中回過神來。
并不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身上，映照出少年并不清晰的面容輪廓，微抿着唇，似乎帶着幾分茫然與無措，整個人像是觸碰不到的虛拟物。
陸知淮心頭微軟，語氣也放輕了幾分：“那你打算怎麼辦？”
肖景燃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離婚吧！”
陸知淮心中一跳，倏然擡頭：“你說什麼？”
“我讨厭商業聯姻。”肖景燃微斂着眸，語氣堅定，“尤其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商業聯姻！”
沒有任何感情？
陸知淮快被他的話氣笑了。
想發火，但面對着這個再度失憶忘記了一切的人，似乎又不怎麼好發作。
肖景燃見他臉色不虞，不禁挑眉道：“怎麼？不願意？”
那勾着眼角幸災樂禍的模樣，實在和之前他認識的肖景燃一模一樣。
陸知淮被他激得眉毛一跳，剛剛湧上來的幾許心軟也被壓了下去：“今天剛舉行完婚禮，兩家父母都才剛走。”
“現在就離婚，你是想讓我們兩家同時上豪門八卦頭條？”
肖景燃無所謂地揚了揚眉：“可以先不公開，領個離婚證也是一樣的。”
陸知淮沒再接話，房間裡的氛圍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一定要離婚嗎？”一片靜默中，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肖景燃心中微動，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不舍與難過。
是他的錯覺麼？
陸知淮…會對他不舍？對這段商業化的婚姻關系不舍？
肖景燃強壓住心裡不知怎麼湧上的幾分酸澀，語氣強硬：“明天就去民政局吧！”
他說完便翻身下了床，徑直往房門口走。
一隻手擋在了他面前：“你去哪？”
“回家啊！”肖景燃大方回答。
回家？陸知淮快要被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折磨瘋了。
他盯着面前這張又愛又惱的臉，眼眸微沉：“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麼？這兒是國外，而且現在是晚上。”
肖景燃握住門把手的動作僵了片刻，随後又漫不經心地笑道：“那我也可以換個房間住。”
這一回陸知淮倒是沒有再攔他，肖景燃十分順利就出來了。
房門外鋪着紅地毯，慶祝他們新婚的氣球和鮮花花瓣蔓延至電梯口。海風透過走廊半開的窗戶往裡吹進來，帶來一陣鹹濕。
肖景燃深呼了一口氣，按下了旁邊的電梯按鈕。
“你好，幫我開間房。”他走到酒店大廳前台。
“對不起先生，酒店已經被一位大客戶包下了，暫時不能給你開空餘的房間。”前台服務員沖他禮貌一笑，官方地回答完後才發覺這個漂亮的少年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卻看到少年純白西裝的左襟上别着一朵嬌嫩綻放的玫瑰。
這個裝扮不是今天的那對新人麼……
還沒等她想明白，那個漂亮少年卻已經大步從酒店門外離開了。
酒店就在海邊，白天的海灘上熱鬧非常，晚上卻顯得分外冷清，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肖景燃沿着海岸漫無目的地走着，隻覺此刻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到哪兒去。
他找了塊海邊的礁石靠着，眼睛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還有天空中零落的星星點點，心裡逐漸漫上幾分無所适從的茫然。
之前他在陸知淮面前裝得淡定，不過是顧念着面子強忍出來的。任誰一覺醒來卻忽然多了個莫名其妙的結婚對象，都會接受不了的吧？
而且……偏偏那人還是陸知淮！
肖景燃撩開頰邊被海風吹亂的幾縷頭發，嘴角輕扯開一抹苦澀的笑。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命運弄人。
“你決定今晚就睡這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熟悉的聲音。
肖景燃猛地回過頭去。
陸知淮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正站在他身後，低斂着眉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不用你管。”肖景燃持續嘴硬。
陸知淮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你幹什麼？”肖景燃被他的動作弄得一驚。
“我同意離婚。”陸知淮語氣平靜，“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肖景燃微微訝異。
明明剛才還不肯的，怎麼突然就轉了性了？
“怎麼，現在我願意了，你又不想離了？”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忽然湊了過來，笑得和以前一樣的欠揍。
肖景燃呵呵冷笑：“誰不想離誰孫子！”
“那跟我回酒店。”陸知淮說，“明天早上我們就坐私人飛機回去。”
“回就回！”肖景燃輕嗤，“你以為我怕你？”
……
陸知淮把他帶回了之前的新房。
肖景燃望着眼前紅紅粉粉一片喜慶的房間：“？”
“你睡這兒，我睡裡面的小房間。”陸知淮說。
這家酒店不是被你包下來了麼？這麼多房間非得兩個人擠一間？
“我都不跟你同床了，你不會還害怕我對你做什麼吧？”陸知淮見他面色猶豫，倚在大門邊，沖他挑釁一笑。
呵，他什麼時候怕過？
肖景燃輕哼了聲，脫了鞋子就上了床。還不忘翻了個身，把後腦勺對着讨人厭的死對頭。
身後傳來輕快的一聲：“晚安，燃燃寶貝——”
肖景燃：“……”
誰是你寶貝！
但當他轉過身想發怒時，發現倚在房門口的人居然不見了，進了裡面的小房間。
……
肖景燃一夜無眠。
滿腦子都被他和陸知淮的那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塞滿了，昨晚在床上輾轉了半天都睡不着。
起床時，眼底果然挂上了一層明顯的鴉青。
陸知淮似乎也沒有比他好多少，原本俊美的面容染上了幾分疲倦，還多了些憔悴。
看上去也像是失眠了一整晚。
“昨晚睡得怎麼樣？”他挑眉問。
“還不錯。”肖景燃努力醒了醒神，“我們今天回去？”
陸知淮笑得吊兒郎當：“你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度完蜜月再回去。”
？？誰要跟你度蜜月！
……
私人飛機的行程很快，他們上午出發的，下午就已經抵達汶京。
“直接去民政局嗎？這個點他們應該還沒下班。”剛下飛機，陸知淮便對着身旁人問。
聽他說完，肖景燃臉上一僵，表情也冷了幾分，煩躁地應了句：“去就去！”
呵，昨天還一臉深情地問他可不可以不離婚，今天飛機一落地就拉着他去民政局。就這？
肖景燃内心冷笑。
某人的辦事效率确實高，下了飛機就帶着肖景燃直奔民政局而去。
“你好，申辦離婚手續！”肖景燃冷着張臉坐在登記窗口前，那模樣不像是來離婚，倒像是來砸了民政局的。
工作人員禮貌道：“請出示一下二位的結婚證。”
肖景燃沒想到離婚還要帶結婚證，當下皺了皺眉：“還要這個東西？”
誰會把結婚證随身帶在身邊呀！
還沒等他驚訝完，旁邊伸出一隻手，握着兩本鮮紅的小紅本本遞了過去。
“帶了。”陸知淮轉頭對他說，“上飛機前我就讓小陳去家裡取了，剛剛拿過來的。”
肖景燃：“……”
很好，準備得夠充足！看來真的很想跟他離婚了。
肖景燃在心底呵呵。
工作人員拿着他們的結婚證看了半天，為難道：“抱歉二位，你們的離婚申請暫時通過不了。”
肖景燃不解：“為什麼？”
工作人員：“根據我國的新婚姻法規定，結婚登記未滿一年的夫妻/夫夫不能申請離婚。二位的結婚領證日期顯示是上個月領證成功的，所以現在不予受理，請二位明年再來吧！”
明年？？
開什麼玩笑！
肖景燃傻了：“什麼時候規定的？我怎麼不知道。”
工作人員友善微笑：“今年。”
肖景燃：“……”
“啊這…真是太遺憾了！”旁邊的陸知淮幽幽歎了口氣，“燃燃，看來咱們隻能湊合着過了。”
肖景燃将目光轉向他，面露狐疑：“你早就知道？”
知道他們剛領的證離不了，所以才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還帶他來民政局。
“沒有很早。”陸知淮笑容可掬地解釋，“昨晚知道的而已。”
肖景燃：“……”
那還帶他來民政局浪費時間？
陸知淮閑得？
“看你們的領證日期就在上個月，應該還是熱戀期吧？什麼事情這麼想不開非要來離婚啊？”工作人員苦口婆心地勸，“我瞧你們兩個也挺般配的，坐在一起都養眼。是不是吵架鬧什麼矛盾了？”
“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矛盾不能說開的？沒到非要離婚這一步吧？”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既然領證結婚了就要互相謙讓容忍，攜手合作才能把日子過好。”
“找個彼此喜歡的人不容易，婚姻裡就是要互相包容的。”
“呃……”被一衆來勸和的工作人員包圍洗腦的肖景燃此時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腦袋都要被吵出花兒來了。
但是旁邊的陸知淮，仿佛被洗腦成功了般，一個勁地附和其他人：“是是是！”
“說得對，确實是這樣！”
“受教了，我和我愛人會努力調解的。”
圍觀他各種油嘴滑舌的肖景燃看得簡直目瞪口呆。
這人還有兩副面孔呢！
離婚的事無功而返，兩人從民政局又退了出來。
“我待會兒要回趟公司。”陸知淮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愉悅，“你去哪？我讓小陳送你？”
“不需要！”肖景燃臭着張臉，“少管我的事！”
陸知淮揚眉：“那怎麼行？你好歹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愛人呢！”
“既然這婚離不了，那先湊合着過呗？”
“誰要跟你湊合着過？”肖景燃擰起小眉毛，“我們各過各的！”
說完便氣呼呼地轉過身，随手打了輛車走了。
“陸總，你跟小夫人這是……”小陳看得一臉懵逼。
這是吵架了麼？看起來還吵得挺兇，都鬧到來這離婚了。
陸知淮卻斂眉笑了笑：“沒什麼，讓他先鬧會兒緩解一下情緒也好。”
他能理解肖景燃，驟然間失去一段記憶發現自己和死對頭結婚了誰都會接受不了的。就像當初……肖景燃執着地把他錯認成愛人，他一開始不也是接受不了的麼？後來還不是一步步淪陷了。
現在對換了一下，換成主動的一方是他了，也是一樣的。
他有這個自信把老婆重新追回來。
反正這婚也離不了，不怕人跑了。
“回公司吧！”陸知淮轉身回了車裡。
“是。”小陳應道。
……
「暮色」酒吧内，彩色燈光閃爍迷離，喧嚣吵鬧的電子樂一下下震在耳膜，激起人大腦神經的每一處興奮源。
成為了白天被工作和生活磨平棱角的年輕人肆意放縱的解壓場。
肖景燃坐在遠離中心舞池的某個卡座上，指尖輕晃着一個高腳玻璃杯。
天藍色的酒液在玻璃杯裡輕輕搖晃，更襯得他修長的手指瑩白動人，尤其是那張在朦胧燈光越發精緻漂亮的臉，活脫脫的人間絕色。
“你好，能認識一下嗎？”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過來搭讪道。
肖景燃眯了眯眼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愣了一秒，随即冷聲拒絕：“沒興趣。”
男人見他态度堅決，聳聳肩走了。
“怎麼了這是？我們的夜場小王子有煩心事了？”中央調酒台上，蘇子默調完一杯酒，起身回到他那兒。
肖景燃接過他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酒：“離不了婚，心煩！”
他半睜着眼睛，長睫毛下低低垂着，唇瓣上沾着的晶瑩酒液在燈光下泛着光，整個人像攏在光下的妖精。
蘇子默安慰道：“商業聯姻不都是這樣的？反正也是有名無實，各玩各的。你看看京城的豪門有幾個不是這樣的？能維持表面的體面不就行了？”
“有名無實……”肖景燃嘴裡喃喃了句，随即嗤笑。
他要和陸知淮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做什麼？
他要的是……
思緒在腦子裡卡了殼，他忽然有些說不準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麼。
就像之前陸知淮同意他要離婚，他會不高興。現在這個婚真的離不了，他好像還是不高興。
肖景燃想得頭疼，幹脆不想了，又仰頭灌了一口酒。
蘇子默勸道：“你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要不我幫你把齊烨叫過來？”
“不用…我就要…一個人喝！”小少爺抱着一堆酒瓶酒杯，大有不醉不歸之意。
……
晚上九點，還在公司加班的陸總接到了來自今天沒離成婚的小嬌妻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都還有些不敢置信，試探地喊了句：“燃燃？”
電話那頭喧嚣吵鬧，夾雜着巨響的背景音樂聲，也不知道是在哪。
“燃燃？”他又試探着喊了句。
“陸知淮…”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軟聲軟氣的稱呼裡帶着幾分含糊不清，像是剛睡醒。
陸知淮連忙應了句：“我在。”
“燃燃你在哪？”
“我在…酒吧……頭好痛，難受死了……”肖景燃軟乎乎的又帶着幾分委屈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還不來……”
陸知淮臉色一變，驟然站起身：“我馬上就來！”
……
20分鐘後，陸知淮在「暮色」酒吧裡接到了醉得一塌糊塗的肖景燃。
“陸總，燃燃就交給你了。”蘇子默解釋道，“他可能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喝得有點多。”
陸知淮打橫抱起懷裡已經醉得睡過去的人兒，沖他點了點頭：“麻煩了！”
“哦，對了，燃燃的手機！”蘇子默幾步追了出來，塞進他手裡。
屏幕在觸碰他掌心的時候突然亮起，陸知淮看着桌面上顯示的兩個備注「知淮老公」未接來電，表情有一絲松動。
應該是剛剛他打給肖景燃的，因為喝醉了沒有接到。
不過他居然還沒有給他改備注，是還沒來得及改麼？
他把目光從懷裡醉着的人身上移開，沖蘇子默道：“多謝！”
回到雲府壹号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懷裡的人醉了後就一直睡着，不吵不鬧，安靜極了，全然沒有了之前張牙舞爪的兇勁兒。
就是渾身醉醺醺的，感覺像是抱了個酒壇子在懷裡。
陸知淮把人抱回主卧的床上，又打了盆熱水，用毛巾給他擦洗。
熱氣騰騰的毛巾剛碰到他的臉頰，祖宗便蹙了蹙眉。
緊接着睫毛也跟着顫了幾下，睜開了那雙醉眼朦胧的眼睛。
“陸知淮？”他輕聲喚。
“嗯。”陸知淮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手，一邊輕輕回應，“我在。”
“大混蛋…”小祖宗張着唇，輕聲罵了句。
不過聲音軟乎乎的，不像是罵人，倒像是輕怨。
陸知淮被他喝醉了還不忘罵自己的行為氣笑了，俯身捏了捏楠楓他的臉蛋：“我把你從酒吧裡撿回來，你還罵我？到底誰才是混蛋？”
“你是！”小祖宗雖然正醉着，但怼他的本事還沒丢，瞪着那雙醉醺醺的眼睛看他：“你就是……”
“好好好我是！”陸知淮懶得跟醉鬼争辯，正待起身，卻被小醉鬼勾着脖子用力一拉，整個人不受控地撲了下去。
身下那張被酒意熏得臉頰通紅的臉瞬間被放大了好幾倍。肖景燃眨着那雙醉得已經蒙上一層微紅水光的眼睛，委屈兮兮地開口質問：“你憑什麼不喜歡我！”
“你還幫着别人來欺負我！”
“我讨厭死你了！”
陸知淮微微蹙眉，正想反駁你這是說的什麼醉話。卻見懷裡的人吸了吸鼻子，眼眶裡的晶瑩順着眼角而下，無聲地哭了起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頓時便慌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怎麼了？”
又抱了抱他，輕聲哄道：“别哭……”
小祖宗兇巴巴地揮開他的手：“不準抱，我生氣！”
又抽抽噎噎地說了句：“陸知淮…我不要喜歡你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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