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秩序

      雨向榮四人能否成功，林小天并不知道，他隻是給了雨向榮四人機會，并且會一直幫助他們走下去。
      當然，真正的關鍵還是雨向榮四人自身的努力程度，如果他們不肯抓住機會努力，旁人就算給予再多的幫助，也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星空中的秩序很明顯，林小天突然發現星光的閃爍，星辰的運轉，都蘊含着一種特殊的秩序，才讓星空有了如今的璀璨奪目。
      雨向榮四人仍是在拼命努力，林小天完全投入到了對秩序奧義的參悟當中，每天都有新的收獲。
      這是一種全新的力量，是一條特殊的道路，未來充滿了無限光明。
      三個月後，林小天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前方的一顆普通的生命星球。
      這顆生命星球上的生靈處于一種蒙昧狀态，就像是地球上曾經的封建時期，卻又有些不同。
      星球上有大大小小數百個國家，每天幾乎都有戰争，而戰争的背後，則是有所謂的仙人的影子。
      那些被普通人稱為仙人的存在，都隻不過是一群仙王境界之下的修煉者，連進入星空的能力都沒有。
      即便如此，在那些所謂的仙人的修煉者的暗中影響下，很多的戰争也都會出現極其詭異的變化。
      就像一支原本軍力衰弱，必然會被消滅的軍隊，隻是因為有修煉者的幫助，便會扭轉局面，創造普通人眼中的奇迹。
      “林兄，這有什麼好看的？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最近幾個月一直被虐，但情況已經好了許多的邵元仙帝忍不住開口，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一旁，蓮清的心思更加直接，竟然想要通過操縱星球上的戰争，讓所有的惡人伏法，真正讓所有人享受到和平與美好。
      如果是放在以前，天欲魔帝這位魔族出身的魔帝必然要對邵元仙帝和蓮清冷嘲熱諷的，畢竟這是仙族的丢人事情，偏偏還被他們給撞上了。
      “急什麼？”
      林小天搖了搖頭，身影一閃，一道化身已經到了星球之上。
      那道化身的實力在仙王境界之下，卻也快要達到仙王境界，正好是這顆生命星球的承受極限。
      而林小天的本體，則是直接盤坐在星空中，閉上了雙眼。
      “怎麼回事？”
      “他想要做什麼？”
      雨向榮四人面面相觑，他們都不相信林小天會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此時看到林小天的本體已經盤坐修煉，他們根本無法詢問，隻能紛紛分出一道化身，跟着進入眼前的這顆生命星球。
      “殺啊！”
      “為了和平！”
      震天的厮殺聲不斷在戰場上回響，一個個士兵帶着對和平與美好的向往，哪怕明知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仍是不願意退縮分毫。
      一個個敵人被斬殺，一個個士兵接連死在敵人的手中，戰場上的殘酷震撼人心。
      林小天的化身淩空虛立，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卻又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一個十六歲的新兵是第一次上戰場，他的家鄉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在等待，但因為上面的征召，他不得不拿起了鋼刀，參與到了這場如同絞肉機的戰場中。
      在臨死的那一刻，那個新兵也隻不過是給敵人帶來了一條寸長的傷口而已，并且還是在無關緊要的手臂上。
      一個年近四十的老兵痞神色平靜，眸子中卻閃爍着兇殘的光芒，每一次揮動手中滿是豁口的鋼刀，都能夠帶走一個敵人的生命。
      死在他手下的人有很多，或是年紀輕輕，或是和他年紀相仿，或是英勇搏殺，或是痛苦求饒，但他都沒有手軟。
      在戰場上打滾那麼多年，老兵痞的心中非常清楚，想要在戰場上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殺！
      殺光所有敢對他出手，并且想要殺掉他的敵人！
      “噗！”
      鮮血突然沖天而起，老兵痞的頭顱被人直接斬下。瓦罐不離井口破，老兵痞最終還是死在了戰場上。
      與之前那個新兵不同的是，老兵痞盡管身首異處，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恐，反而露出了一抹解脫之色。
      老兵痞和年輕新兵并不是戰場上的特例，而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
      關于他們的故事，林小天沒有去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他需要看的是這次的戰争中所蘊含的某種特殊力量，像是秩序，又像是其他的奧義。
      在林小天的身後，雨向榮四人的化身靜靜地站着，他們雖然還是不了解林小天的想法，卻都沒有開口詢問。
      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林小天此時需要的不是打擾，而是無所滞礙的參悟。
      一天後，戰場的厮殺結束，林小天的身影一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座繁華的城池上空，整個人就像是無情的天道一般，俯視着城池内庸庸碌碌的人們。
      “林兄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凡人俗世之中也有我們所追尋的力量？”
      雨向榮四人的化身面面相觑，都更加疑惑了。
      在他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觀察過普通生靈的世界，并且從中參悟了某些至理。但在他們達到一定的高度之後，凡塵俗世就再也無法給他們帶來任何幫助。
      此時此刻，當他們看到林小天如此投入，立刻就覺得自己像是忽略了什麼。
      或者說，曾經的他們太過弱小，根本沒有察覺凡塵俗世内所蘊含的真正奧秘！
      接下來的一個月，林小天的行為越來越讓雨向榮四人難以理解了。
      因為，林小天有時候會去戰場旁觀兩支軍隊的厮殺，有時候卻又去繁華的城池上空，俯視所有庸庸碌碌的生靈。
      除此之外，林小天還會去某些修煉者創建的宗門，俯瞰那些宗門的一切。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清晨，朝陽的光輝灑落在林小天的臉上，他突然仰天大笑，化身一閃而逝，回歸本體！
      “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們跟着他一個月的時間，發現他做的事情都是那麼古怪，卻沒有任何收獲。怎麼到了現在，他反而像是真的有了巨大的發現？”
      雨向榮四人的化身同樣跟着回歸各自的本體，每一個人都本能地瞪大了雙眼，似乎這樣就能夠讓他們找到一些線索。
      “秩序，任何地方都不能沒有秩序的存在！當秩序薄弱的時候，便會有毀滅的出現。當毀滅過後，秩序便會衍生出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林小天的本體陡然睜開了雙眼，臉上寫滿了燦爛的笑容。
      這一次的意外參悟，讓他對秩序有了一個新的理解，雖然并不能得到實質性的變化，但這種收獲卻是喜人的。
      同時，他還發現了戰争、厮殺之中所蘊含的另外一種奧義——毀滅！
      就如同太極的陰陽兩極，秩序和毀滅也是相對而立，卻又能夠相互轉化的。
      沒有絕對的秩序，更沒有絕對的毀滅，一旦出現絕對，那就沒有任何未來可言。
      絕對的秩序，隻會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前進的動力，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刻闆的電腦程序，隻能按照原本的框架一遍遍運轉。
      絕對的毀滅，更是會讓一切都被毀滅，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未來。
      但是，如果讓秩序和毀滅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态，一切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秩序，還是毀滅，都可以帶來前進的動力。
      毀滅過後的秩序，是需要巨大的前進，才能夠實現的。
      同樣的，秩序過後的毀滅，也是會滋生新的前進動力，并且會再次産生更加強大的秩序。
      一旁，雨向榮四人懵了，他們都看着林小天，下意識地便想要開口詢問。
      可是，林小天卻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功法熔爐内部。
      “就用這片星空來進行演化推演吧！”
      林小天口中輕語，念頭剛剛自心底湧出，功法熔爐内部的星空已經開始出現了生靈，并且像是一瞬萬年般的進入到了相互厮殺掠奪，毀滅一切，卻又想要創造秩序求存的特殊時期。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順暢，除了林小天這個旁觀者之外，功法熔爐内部的星空中的任何一個生靈都沒有辦法察覺。
      但就在這一切走上軌迹的瞬間，林小天的心中卻莫名一寒，擡頭看向了頭頂的星空！
      一個極其瘋狂的猜想從他的心底湧現，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整個人就像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搖搖欲墜！
      “林兄，你怎麼了？”
      “林兄，你别吓我們啊！”
      一旁的雨向榮四人全部都被吓到了，連忙扶住林小天，想要查探他的身體情況，卻發現他們的大道和法則根本無法進入林小天的體内，他們的神識、仙識和魔識更是沒有半分作用！
      “不用管我！”
      林小天搖了搖頭，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他還是看着頭頂的星空，似乎要驗證心中的想法。
      可惜的是，星空還是原本的星空，并沒有任何特異之處出現，林小天的猜想，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充斥着讓人無法理解的癫狂和癡傻。
      但是，林小天卻沒有就此忘卻這個猜想，而是在心中種下了一顆前所未有的種子，似乎隻要機緣到達，便能立刻生根發芽！